“圈”之漫說
圈,時下可真是一個時髦而高雅的物品。
“文化圈”、“娛樂圈”、“明星圈”、“名人圈”、“文學圈”、“學術圈”、“企業(yè)家圈”不一而足,國內收視率最高的中央電視臺也給這圈那圈開辟了好多專題節(jié)目,供圈內圈外人欣賞。由此可見,“圈”的行情看漲,“牛氣”十足。誰也無法確切地統(tǒng)計目前中國到底有多少“圈”在生長繁衍。然而,各種各樣的“圈”眼下正以蓬勃之勢雨后春筍般地發(fā)展起來了,大有遍地有圈草木皆圈無圈不入無圈不成說之象。這是無疑的。
如果要給這樣的“圈”下一個貼切的定義恐怕是十分困難的。也許,宇宙本身就是一個圈吧,銀河系是個圈,太陽系是一個圈,地球是一個圈,亞洲是一個圈,中國是一個圈,以此類推直到每個自然人。就人體內部而言,也可以分成一個又一個地圈來:循環(huán)系統(tǒng)、消化系統(tǒng)、生殖系統(tǒng)等等,不都是“圈”么?可見,由大到小或者由小到大都會無限地“圈”下去--只要有這個必要。這些都是自然的圈。當前流行的行行色色的“圈”大都不屬于此,這種人為“圈”的出現(xiàn)和存在能夠證明社會空氣和土壤的寬闊,能夠證明人們的物質生活得到滿足以后,追求歸屬感認同感的普遍心態(tài)。它能夠長期存在與發(fā)展,說明其本身具有一定存在的價值,具有一定的生命力。
“圈”之存在猶如人的存在一樣,它也有一個檔次水平高低、眼光見識高下、社會價值大小、份量輕重之異、利人利己之分、心胸寬窄之別、生存壽命長短差異之類的問題。就象這人和那人一樣,此圈與彼圈之間是有天壤之別的。“圈”之所以為“圈”,是因為它本身就是一種界限,一種分別,也是“天地之間一稈稱”--如果大家都半斤八兩平分秋色,那還叫什么“圈”呢?
大約圈里人的感覺圈外人不好妄測一樣,彼圈的感受此圈怕也是難以完全知曉的,最少有的“圈”里也有不盡如人意的一面。要不,本世紀“可以和少數(shù)公認的權威同登‘無雙譜’”的錢鐘書先生,為什么會那有著名的“圈外的人想跳進去,圈里的人想跳出來”的驚句!
看來,錢老是深悟“圈”之道的大家權威而無疑了。
關于錢鐘書先生,作家柯靈曾有一段精彩而深刻的描述:“錢氏的兩大精神支柱是淵博和睿智,二者互相滲透,互為羽翼,渾然一體,如影隨形。博覽群書,古今中外,文史哲無所不窺,無所不精,睿智使他進得去,出得來,提得起,放得下,升堂入室,攬?zhí)煜抡淦嫒胛医笈郏穸?,不蹈故常,絕傍前人,熔鑄為卓然一家的‘錢學’。淵博使他站得高,望得遠,看得透,撒得開,靈心慧眼,明辯深思,熱愛人生而超然物外,洞達世情而不染一塵,水晶般透明與堅實,形成他立身處世不窮的驚句,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天才的驚句。淵博與睿智,二者缺一,就不是錢鐘書了。”
與“錢學”同時進步的是大大加快了的時代的步伐,微機進入了千家萬戶。微機大都有“聯(lián)想”功能,耐人尋味的是,當你鍵入“圈”以后,緊接著它就會自然而然地“聯(lián)想”出來一個字--唯一的一個字:“套”!在微機“想”來,有圈就有套。這恐怕又是許多人所始料不及的吧。而要做到錢老那樣的“進得去,出得來”,“看得透,撒得開”,“神而化之”,“淵博與睿智”,若是沒有相當?shù)纳峒壕衽c勇猛的修煉功夫怕是萬萬不行的。
同日益見長的“圈”的行情相反的另一面,也是無可置疑的,這世界上打破各種各樣“圈”的事,也正在以不可抗拒的蓬勃之勢,日日夜夜、時時刻刻、義無返顧地生長著發(fā)展著壯大著,以打破封閉,打破愚昧,打破偏見,走出小圈進入大潮,以他之長補己之短,抓住機遇,發(fā)展壯大自己國家和人民為特征,走出一條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對外開放”就是其中一例。自然,改革開放的最終結果也可能形成一個更大的圈,那就是國家富強,人民富裕,中華民族永遠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永遠立于不敗之地,中國人永遠揚眉吐氣,而不至于重蹈“落后就要挨打”的歷史悲劇。這也許就是那位深受世界人民和中國人民愛戴的偉大的世紀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的那一個圈吧。
可以斷定,形形色色的“圈”,只有與時代與民族與百姓密切相關的時候,只有當它融合于定位于“大圈”以后,它才有份量,有價值,有長久的生命力。否則,令你多么精致高雅的“圈”,都會被歲月所消蝕、被大潮席卷而去的。
化逆為順
在人生的道路上,總有一些不平事,總有一些與自己愿望的相反的事情的發(fā)生。任何人都不可能一帆風順達到自己的理想境界。──這大約就是逆了。逆其實就是不順心,不隨意。就像人生本身是一個過程一樣,所謂逆只不過永遠是一個過程、一種現(xiàn)象而已。
沒有永遠存在的逆,也沒有一成不變的順。而所謂順也不過是將逆化解得快、化解得圓滿罷了。
所以,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么逆、順的分別,它們原本是一個事物的兩個方面,大逆里面孕育著大順,包含著大順。不論是先哲老子所謂“禍兮福所倚”,還是當代經濟學家、政治家據說的危機危機,危中本身就包含著機,講的就是這個道理?;闄C,轉危為機,危中求機,危中生機是包括中國在內的許多國家政治家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經濟危機所采取的重大措施,實踐證明他們是高瞻遠矚的,是非常有見地并十分正確的。
所以出現(xiàn)逆,還是由于人有其理想、追求與執(zhí)著的緣故。有了這些,人就會對一些事物或者人有要求,有期望,當我們的要求和期望沒有能實現(xiàn)或達到的時候,便會有一種類似挫折的感受也即“逆”的感受。因而,逆與不逆,嚴格地來說并不在于事物本身、不在于人的外部,而在于人自己,在自己的心里。同樣一件事情,同樣一種環(huán)境,有的人可能以為受不了,而有的人則感覺很平常,有的人可能本身就喜歡如此。這與人的綜合心理素質有關,與人的大腦系統(tǒng)的反映速度、強弱有關,特別是與人的追求、價值、人格、好惡等等有關。
并不是說有理想、有追求是一件壞事情,恰恰相反,這正是一個人能夠思考、能夠成就事業(yè)的必要條件,一個人如果失去了理想和追求,這個人的存在價值以及他的檔次就要大打折扣了。對于不順心的事情反映強烈反映快也不是一件壞事情,這說明這個人的腦力充分,思維敏捷。但如果處理不好對自己有可能造成一定的痛苦或傷害,或者會將此漫延到他人──如家庭成員、工作同事等,有礙于自己的心理健康,家庭和睦、團隊和諧。
化逆為順要求我們必須把握好度的的問題。與人有關的所有問題都有度,不到位不行,超過限度也不行,“過猶不及”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就像行車,鐵路有一定的寬度火車才能通行,公路有一定的寬度車輛才能安全正常通過一樣,人必須通過不斷的學習修煉,總結提高,努力將自己的思維放到一定的范圍、一定的寬度之內,這樣又如同行車,速度再快也不至于傷害自己或他人了。
化逆為順要求我們必須學會以正抑邪、以真驗假,以美映丑,以善制惡。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要堅持正確的道理、正確的規(guī)則、正確的行為,也猶如行車,我們不能以違反交通規(guī)則來處置他人的違反交通規(guī)則,不能以仇恨對付仇恨,以無賴反對無賴,用錯誤糾正錯誤。
化逆為順要求我們必須學會變逆為順,逆中生順。作為一個成熟的人,總不能守株待兔般的坐等“順”的來臨,這是不現(xiàn)實的。同時,順并不在外部而在于自己的心中,順是對逆的化解和圓滿處置,當逆來時,應當像對待順一樣去迎接、去享用、去化解它,給它一個笑臉,對它一個和諧。這樣“逆”就會像糞土之于莊稼一樣,對你變成有用有營養(yǎng)的東西了。逆就不是原來意義上順的反對者、阻擋者,而成了順的支持者、幫助者和創(chuàng)造者了。因而,逆也就為之順了。
以道而行
以道而行,是人們從事任何事情要并且取得成功的基本條件。
道者,道理也,真理也,通道也,通路也,內在規(guī)律也,行為規(guī)范也。行者,實踐也,做也,實行也,實施也,習也。所謂以道而行,就是按照道理辦事,按照真理前行,按照規(guī)律辦事,按照規(guī)則規(guī)范做人。猶如行車,應當自覺做到:在雙黃線以內行駛,紅燈停,綠燈行。
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種事物,它們各不相同,各不相通,有的各不相容。為什么,是由于它們各自的道有所不同而已。而我們所說的學習,其目的就在于探索、發(fā)現(xiàn)并掌握其中的道理、真理、規(guī)律和規(guī)范,從而按照事物發(fā)展變化的客觀規(guī)律辦事,少碰釘子,少走彎路,少犯錯誤,提高正確而且成功的極率,進入一種近乎自由的境界。
以道而行的首要條件,是掌握道理,即“得道”。古人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意思是說,只有掌握了規(guī)律,擁有了真理,懂得了規(guī)范,一句話,我們只要在道理上能夠站得住腳,那么,我們就不僅可以得到更多的人的幫助,而且,可以得到無形的真理即道的幫助。那么,我們做事情就容易成功了。
依道而行的另一層次,是指在在追求真理的過程之中,在我們懂得道理的同時,關鍵還是要行──也就是要做,要實踐??鬃诱f,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這里的“學”實際上是追求與掌握的過程,“習”實質上是在強調使用、運用與實踐,實際上也是行的意思,追求真理與運用真理的樂趣就在這里。學習并掌握了一定的道理,然后按照這一道理去行動,去做事,并驗證和實踐這一道理,這是多么快樂和幸福的事情。----“學而時習之”,邊學邊實踐,又學習又做事,這應當是學習的原有的而且是應有的本質含義。否則,今天學習,明天溫習,溫來溫去,吃剩飯似的,何樂而有呢?
其實,在我看來,不論唯物主義還是唯心主義都是崇尚行動和實踐的,尤其是我們以前曾有諸多排斥的唯心主義也是強調理論與實踐行動相統(tǒng)一的?!段饔斡洝分袩o所不能的齊天大圣孫悟空的法號又叫“行者”,無論從字面還是從實質上看,他就是一個偉大的努力做事的實踐家。從理論上要“悟空”,從實踐中要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行者”,既要悟—學習,又要行—實踐,不能空洞地就理論而理論,就實踐而實踐,既不能做空頭理論家,也不能做盲目實干者。綜觀一部《西游記》,說白了,它其實是在向我們講述了一個為了追求真理,追求光明與智慧,認真而勇猛精進的奮斗者與實踐者的故事。
可見,行必須是以道而行,是在道的指導下的行;行的目的,是為了追求更高層次的道;道,需要探索,更需要一大批實踐家去為之奮斗和不屈不撓地努力,它既是行的指導和規(guī)范,又是行的目的和意義。
道為行存在,行為道證明;道指導和指揮行,行支持和驗證道;道如人首,行如人體;道為行提供精神和思想,行為道提供基礎和養(yǎng)料,并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地擴充和發(fā)展其道。
以道而行,道在其中,行在其中,道行合一,大道無礙。
路在足下
由楊潔女士執(zhí)導的電視連續(xù)劇《西游記》,受到國內外觀眾特別是青少年觀眾的喜愛,該劇是不是完全對原作有十分清醒和深刻的理解,是不是能夠向人們展示《西游記》作者要向世人講明白的道理,是不是對其中的道理有所感悟和認同,那是另外一回事。但該劇有一個十分好的主題曲--《敢問路在何方》,它的美好的旋律以及蔣大為那聲情并茂的演唱,非常優(yōu)美。不僅如此,這首歌還向人們昭示了一個十分深刻的道理,我們不論做什么事情,不論我們在追求什么,不論我們在為什么樣的目標而前進,都應當從自己的內心深處認識到,路就在自己的足下,還要靠我們自己去走。
路在自己的足下,最少有兩個方面要靠自己去很好地把握:一個方面是思或者叫做知:對路的認識,對路的見地,對路的感悟,對路的選擇,以及對路的鋪就及修補,這些都要靠自己的大腦,古人稱作心,這也是一個人的道,一個人的命。道,也就是命。因為這些都顯示一個人與另外一個人的本質區(qū)別,顯示一個人的水平、能力、人格、風度、追求、文化、教養(yǎng)、檔次、文明程度等等。另一個方面是行或做:如果一個人有了正確的認識,正確的見地,將它束之高閣,或者永遠停留在高談闊論上,并不去為之努力,為之奮斗,為之實踐,不做,那么,這種認識,這種思想再好也是沒有什么用的。
在這種正確見地的指導規(guī)范下的實踐,則是萬事成功的基礎和條件。任何一個成功的人,一個成功的單位,一個成功的政黨或國家,都需要這兩個方面的巧妙而和諧地結合。
這一道理又讓我們明白了應當如何對待自己:
人要長久,必須舍得用腦,也要不斷地養(yǎng)好自己的心和大腦,不斷地修心養(yǎng)性,努力使自己的大腦和心性處于最佳狀態(tài),學會獨處,學會獨思、獨斷,學會養(yǎng)靜,靜修。做到心靜神安,心情寬松舒暢,讓自己有足夠的精力和心力去悟道,悟與路有關的各種問題,規(guī)劃并設計好自己的路。
人要長久,要舍得動手,同時愛護自己的手,它是我們一切想法得到實現(xiàn)的重要將士,維護好自己的手,就是關心和愛護我們的三軍將士,經常活動它,運用它,使之常常處于機動靈活狀態(tài),隨時聽從人的首腦的指揮,為心服務,為足服務,為我們修出更多更好的路來。
人要長久,要舍得用足,同時愛護自己的足,使之溫暖,使之柔和,使之靈巧,并盡一切可能多活動,盡量地多使用它走路,少乘車,少開會,少久坐,人們經常所說的朝氣蓬勃或暮氣橫秋,都是從一個人的腳上去觀察,而不是從人的臉上去觀察和判斷的。陳立夫先生說,養(yǎng)心在靜,養(yǎng)身在動。至理至真。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簡而言之,人要成功,一要靠大腦--心,一要靠手--足。
用心謀路(規(guī)劃與設計),用手修路(拓寬與修補),用足行路(實行與奮斗)。這應當是成功的秘訣。
解放心信
人的修煉就是思想的修煉、心信的修煉。人的解放其實也是思想的解放、心信的解放。
心信,是一個人對自己、對社會、對未來的認知程度、肯定程度和信賴程度。人的心信是自然形成的的,是可以通過學習和修煉來塑造的,也是可以變化的,也是可以而且應當解放的。
人與人的差異,從一定意義和層次上講,是心信的差異。人們在幼小的時候,其知識、能力十分接近,到成人時各方面較大差異,所謂“天壤之別”。糾其原因,從客觀方面講,環(huán)境、經歷使之然也;從主觀方面講,修煉、心信使之然也。同樣學習,或同樣干一件事情,最初人們的愿望、動機是十分接近的,但若干年后,他們的差別是很大,結果懸殊,糾其內存根本原因,還是由于心信不同的緣故。
判斷一個人接受教育、學習的效果及其成敗,從內在方面,應當看其心信是否得到提高。人所以要接受教育、要學習、要修煉,除了掌握知識,適應社會,服務人類的同時,就自己一方面講,還是為了使自己從精神上得到進步,得到充實,得到解放。所以需要進步、充實和解放,是由于一個人的見識與學識在任何時候都是有限的,一個人如果脫離社會環(huán)境而獨立存在從本質上是不可能的,任何社會和環(huán)境可能對人造成一定壓力(或危壓),而個人如果沒有一個良好的心信,就不可更好地適應并改變環(huán)境。
由此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某種知識或學說,如果能夠使接受者樹立一種正確達觀的心信,對自己、對他人、對社會、對人類、對未來均有一種向上的態(tài)度,那么,這種知識或學說就是先進的、進步的、科學的。反之,這種學說就是落后的、反科學的。
人的心信應當是堅定不移而它的外在表現(xiàn)并不是一陳不變的。由于我們生活在現(xiàn)實社會中,由于社會隨時隨地是處于矛盾之中,由于人的認識是隨著現(xiàn)實的變化而變化的,那么人的心信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不同事件上的變化便是十分自然的事情。喜怒哀樂,人皆有之。要求人們不變,幾十年保持一種現(xiàn)狀是不現(xiàn)實的。但我們所追求的是“萬變不離其宗”,在變中有不變,即我們的根本不變,我們從小所追求美好事物與未來的宗旨不變,理想不變,神不變,心不變;而變化了的應當是我們與社會同步前進,與生活同步前進,與科學同步前進的種種表現(xiàn),是我們?yōu)榱诉_到我們的宗旨、理想和希望所作的種種努力--它們可能在不同的時間、地域或不同階段有所區(qū)別而已。不能舍本求末,任何時候都不能動搖了根基。與時俱進,此之謂也。
判斷一個人的心信是否得到解放、是否堅定、是否一貫,其標準只有一條,就是看他的言行是否在對社會進步有促進作用的前提下,同時提高而充實了自己,始終如一地完成了自己應當實現(xiàn)的目標。只有不斷地調整、充實并提高自己,堅定自己的信念,才能提高心信,增長智慧,善始善終,不斷前進。